悄悄

【現在】


海風微涼，灑下金色的光，海面緩緩擺動，唯一的語言是寧靜。你把鏡頭拉開，問我「要走了嗎？」我說「海面好像果凍。」你靜靜看，不再回我。

那是一個夏日清晨，徹夜不睡的黑眼圈掛在臉上，一臉倦容的我們就這樣靜靜望著海洋。不知過了好久，好似該走了。恍恍惚惚踏上回家的路上，明明是白天，我們卻很有默契地互道了晚安，然後，再見。

教室窗邊窗簾搖曳，輕撫著背，我把所有心事都寫在紙上，伴隨幾滴眼淚，為得不到的感情哀悼。或許開口就能得到，可能一個眼神的傳遞就能明白，可惜我們都太吝嗇了。

再見，明天。如果在每個可以訴說的時候把感情說出，我們的距離也許就會縮短。每個交談的當下滑過心中的悸動是什麼，我想你也知道，但面對情人與朋友之間的那條線，我們選擇不去跨越。

流過，隱晦又急切的需要；流過，匆匆而未訴盡的話語；流過，時光。
好吧，就任憑時間過去，隻字不提，悄悄把暗戀留在回憶裡。



【從前】

男孩走進了圖書館，女孩正在四樓。她翻閱著一本關於紐約的故事。
─ 男孩的電梯在二樓停下，門打開。
女孩打開書包，往裏頭望，發現學生證忘了帶出門。
─ 男孩的電梯門再度打開，他有點厭煩旁邊的女孩們越變越多。
女孩默默把書放下，思考著學生證在哪，往樓梯走去。
─ 男孩走進四樓，往文學的類別走去。他也拿起那本關於紐約的故事，看了看錢包：恩，有帶學生證。今晚男孩將徹夜不睡。

【未來】

昨晚的不睡惹得哈欠連連，她心想：早就不是可以逞強不睡的年紀了，然後，繼續工作。她不時會想到男孩，也偶爾會想起那個寧靜的清晨。那段回憶總在一個人搭著公車的時候鑽進腦袋。她也試著想和他聯絡，可是卻一個理由也擠不出來。

「有什麼話要說，趁現在快說喔！不講沒機會了。」那個清晨，當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，他便笑笑地說，她望著前方的防波堤，浪拍打…拍打…她以為看著這個景象能夠舒緩她的緊張，孰不知只是讓心跳更加快速。


「….沒有。」
「嗯？」
「我說沒有。」她看著他，笑笑地說。


她真的以為還有機會，只是時間和機會都悄悄流過了。